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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的死亡无疑揭开了美国警察种族主义的创痕。“白人警察”与“种族主义”被打上等号。在抗议警察暴行的同时,人们开始究其本源,并天经地义地把矛头指向了好莱坞警匪片。他们认为娱乐业正有意掘深种族之间的鸿沟,塑造种族主义警察的刻板印象。
好莱坞在为美国执法系统公关
众所周知,无论是出于偶然还是有意,电影和电视节目历来都以一种广泛正面的视角呈现美国的执法系统。据悉,好莱坞许多警匪片都依靠于警方的合作,好莱坞在无形之间为执法部门做了一波公关。但由于其未能对美国执法系统进行批判性评估,好莱坞其实正与官方通同一气,共同粉饰现实。即使没有这么严重,好莱坞的警匪片也不行反映真实的现实。
据《卫报》分析,观众在观影时更喜欢那些顽强的动作英雄、独创性的侦探和打破常规的独行者,这些人物形象通常是白人男性。“谁会花时间去看一部没有破案的警匪片呢?”《卫报》写道,“虽然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成为常态。”具体到警察群体内部的种族主义问题,情况同样是扭曲的。娱乐家当通常都遵循官方的路线,将种族主义警察归咎于“害群之马”理论。虽然可以肯定地说,大多数执法职员并不是种族主义者,但种族主义的存在却几回再三遭到否认。美国司法部长威廉·巴尔在弗洛伊德案后言之凿凿地表示:“我不认为美国执法系统代表着种族主义。无论是虚构的银幕作品,还是现实生活,这种观点都不行站得住脚。
好莱坞如何处理警察的种族主义?
《卫报》认为,如果你把大卫·格里菲斯(D.W. Griffith)的《一个国家的诞生》看作一部警匪片,那么这部电影的历史起点就太低了。因为在电影故事的时间框架内——内战后的重建时期——现代警察几乎不存在。因此,新生的三k党被描绘成法律和秩序的英勇先锋,驰骋在黑人的掠夺中拯救白人,重建美好的、古老的白人霸权。这也是种族主义,以其最恬不知耻和最英勇的形式出现。可以说,流行文化从那时起就开始慢慢地摆脱了这种歧视。
到了民权时代,好莱坞开始直视警察群体中的种族主义。我们在奥斯卡获奖影片《夜色炎热》中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在这部影片中,非裔观众和白人观众初步意想到,执法职员的种族主义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种族主义“非一日之寒”。
不但如此,好莱坞还推出了多部跨种族的警察搭档电影。在这些影片中,警察搭档们要么克服了他们的种族差异,达成某种象征性的和解;要么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平等而和谐,给人一种“哪里有甚么种族主义?这根本不存在”的错觉。例如,在《致命武器2》中,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和丹尼·格洛弗(Danny Glover)这对“黄金搭档”饰演了支持种族隔离的南非种族主义者,但他们和洛杉矶警察局之间并没有任何种族冲突的迹象。
当警察的种族主义在电影或电视节目中被提及时,人们往往会用“害群之马”进行辩护。2015年,山姆·洛克威尔(Sam Rockwell)凭借《三块广告牌》获得了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奖。他所饰演的小镇警员是一位种族主义者,对于自己所饰演的角色警察迪克森所持有的偏见,洛克威尔也给出了他的理解,“种族歧视往往来自于自憎,像我饰演的迪克森,他会把气发到别人身上,我认为很大的原因都来自于自我憎恨”。
黑人白人种族主义对换会怎样?
这些潮流在21世纪初出现了一个特殊的转折。在电影《训练日》中,丹泽尔·华盛顿(Denzel Washington)饰演一位非裔警察,他被塑造成“害群之马”,给洛杉矶警察局的腐败带来了奇怪的反转。除了华盛顿,电影中几乎所有的有色人种演员都饰演反面人物,而伊桑·霍克(Ethan Hawke)饰演的“菜鸟”则是片中的“白人救世主”。一个腐败的黑人警察究竟是后种族时代美国的标志,还是一种新的否认?
实际上,华盛顿不是唯一的特例。2008年,塞缪尔·L·杰克逊(Samuel L . Jackson)在《湖景阳台》中出演一个恶毒的非裔警察,他常常向隔壁的白人夫妇开战。值得注意的是,《湖景阳台》的创作“受到真实故事启发”。这样的叙述可能会引发有关种族的有趣问题,但也会把现实生活中警察种族主义的水弄得更浑。
改变现状,不只是非裔电影人的职责
非裔电影制作人总是对美国种族歧视有着更清晰的看法。50年前,当梅尔文·范·皮伯斯(Melvin van Peebles)扮演的角色在《斯维特拜克之歌》中杀死了两名白人警察时,他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逃跑。在去年的电影《女王与斯利姆》中,一对黑人夫妇在意外杀死了一位白人警察后,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我们已经有了一系列以种族主义警察制度下非裔美国受害者为中间的电影,其中就包括《水果谷车站》《你给我的冤仇》《识眼》《怪物和人》《如果比尔街能说话》等等。然而,在大多数真实发生的案件中,针对警察种族主义的正义只是幻想。
现在,解决这些问题的不再只是非裔电影制作人。白人女导演凯瑟琳·毕格罗(Kathryn Bigelow)在2017年重现了1967年底特律的种族骚乱,她为我们呈现了全是白人、全是男人的执法行动幻想。她的电影审视了种族主义警察的暴行,但也因为突出了黑人的受害者心态、消极被动以及根深蒂固的白人偏见而受到批评。像许多白人电影制片人一样,她觉得自己肩负责任,必须尽自己所能。“白人社区需要为美国的种族主义承担责任。”毕格罗说道。
这是潮流正在转变的另一个迹象,但并不料味着白人和支流电影制作人正在参与拯救世界。目前,弗洛伊德案引发的“黑人命也是命”(Black Live Matter)事务正迫使白人电影制作人重新审视他们所讲述的故事。毕竟银幕上的内容已经与现实生活相差无几,无法再去否认。以警察种族主义为主题的陈旧的屏幕叙事,与美国街头正在演出的事务相比,已经显得老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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